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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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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算子,你曾經說過,阿月一定會再次回到這裏的,可是都已經過了四十年了,我甚至連她的一絲影子都沒有看到呢!”郁璃再一次從夢中驚醒,起身從衣櫃最隱秘的夾層中取出一個小小的錦囊,緊緊地握在手中,看著窗外的明月,好像在懷念什麽。此時的郁璃還不知道,他要等的人已經漸漸靠近了,不多久就能夠相遇了。

郁璃聽曲姨說玄清又一次來了逍遙谷,而且這次還帶著一個女人,讓小姐傷心跑掉了。雖然曲姨說的話語沒有任何的偏袒,可是她說道郁琇跑出去的時候卻帶著一絲責怪的意味,恐怕是覺得玄清的行事頗為不妥。

郁璃讓曲姨停住了嘴,並說道:“既然是故人來訪,那就讓他們進來吧!”然而當玄清和他帶著的女人一踏進來的時候,郁璃就已經楞住了。雖然那人的外表和阿月完全不像,但是他卻可以十分肯定,她就是阿月,這肯定沒有錯。

片刻之後,郁璃整頓好自己的心緒,笑著和玄清打招呼,隨即像是無意的問玄清他身邊的女人是誰。雖然郁璃報著那萬分之一的希望,希望他和她不過是萍水相逢而已,但是玄清的話卻無情地擊碎了他的幻想。

只聽到玄清用十分高興的語調說道:“這是江箬,是我喜歡的人……”之後的話郁璃完全沒有聽進去,他只記住了“是我喜歡的人”這句話。這也就是說,他已經沒有機會了,等了四十多年卻等來這樣一個結果,可真是有些諷刺呀!

可是郁璃卻不能把自己的心情表現出來,他還不得不裝出替自己的朋友高興的樣子,以此來掩飾自己內心的失落。果然對方並沒有察覺到郁璃的失常,更別說猜到他內心的真實想法了。

一般人費勁千辛萬苦都要到他逍遙谷來,不外乎兩種可能,一是求醫,二是求藥,玄清來這裏也不例外。郁璃掃視了一下玄清的身體,卻發現他現在的身體就像是滿是裂痕的瓷娃娃,只要稍微施加一點力就會破碎。可是看他卻像是沒事人的表情一樣,郁璃不得不佩服他的忍耐力。

江箬聽到郁璃說玄清的傷已經那麽嚴重的時候,非常擔憂地望著玄清,並問郁璃是否能夠治好玄清。郁璃也沒有十足的把握,畢竟要想把玄清治好,就必須要將他斷裂的筋骨都重新接上,如果玄清不能承受這種痛苦的話,反而可能會讓他再也無法恢覆了。

等郁璃將治療要承受的痛苦和風險告訴玄清後,就連玄清這種人都難得的沈默了。而江箬則問道:“谷主,難道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不管你需要什麽,無論付出什麽代價我都會去取回來。”

當江箬說出這種話後,郁璃和玄清同時說出“別!”“不要!”郁璃看了看玄清,發現他正疑惑地看著自己,只能尷尬地咳了一下,說道:“我逍遙谷還沒窮到要勞煩江姑娘去做危險的事,而且玄清恐怕也不會同意你這麽做的,對吧?”說完看了一眼玄清,好像自己剛才著急的表情只是因為這個原因。

不管玄清相不相信郁璃反常的表現,他都沒有再追問下去,而是對江箬說道:“箬兒,你知道的,我寧願自己付出生命的代價,都不想你受到傷害,我是不可能讓你去冒險的。再說了,郁璃說的辦法又不是一定會失敗。箬兒,你相信我嗎?”

郁璃看到玄清將手搭在江箬的肩上,看著江箬的眼睛問她相不相信他,江箬毫不猶豫地點頭時,郁璃偏過了頭,不想再看下去。

郁璃幹咳了一聲,讓他們把目光註意到自己身上,接著剛才的話說下去:“雖然我說的辦法無法保證一定能夠治愈玄清,但是我想如果讓玄清慢慢適應的話,他應該可以承受這種痛苦。”

說著,郁璃從袖中取出一個木制的小盒子,說道:“我這裏還有一些養心丹,你記得每日睡前服用一顆。對了,你們應該也累了吧,我已經吩咐曲姨為你們準備了房間,你們可以先休息一下,等我把藥調配好之後,就會來找你們。”

江箬聽了郁璃的話後,就要轉身離開,可是卻被玄清拉住了。玄清對郁璃說道:“郁兄,我還有個請求。”說著看了江箬一眼,把江箬曾中過冰肌玉骨的毒和她誤服了好幾十株烈焰草的事都說了出來,讓郁璃看看她的身體到底有沒有留下後遺癥。

郁璃聽玄清說了後,趕緊看了看江箬,卻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隨即郁璃又抓起江箬的右手,仔細查看她的脈卻仍然沒有感受到什麽不同。最後郁璃只能搖了搖頭,說道:“我並沒有發現江姑娘的身體有什麽異常。至於你說她怕冷的事,有可能只是因為長久的累積,讓身體記住了那種寒冷,看起來並沒有什麽問題。如果江姑娘需要的話,我也可以配些溫心的藥丸,以備不時之需。”

江箬聽後,搖搖頭,說道:“既然谷主說了我的身體沒有問題,那就不勞煩谷主了。”郁璃聽了江箬的話後,只好作罷。

這一路的奔波也著實很累了,玄清和江箬跟著下人到了他們的住處,把行李放下後,就在一旁休息了一陣。

郁璃很快就就配制好了玄清的藥,親自交到玄清的手上,告訴他該如何使用,並讓他到療養室養傷,以免出什麽岔子。

就在玄清養傷的期間,郁璃的妹妹也回來了。郁琇得知玄清的傷勢後,她立刻就要去探望玄清,可是還沒,等他走到玄清的房間,就看到,江箬從隔壁房間走了出來。而自己的哥哥正陪在她的身邊,看上去十分關心她的樣子。

郁琇見狀,很不高興地說道:“哥,你怎麽會陪在這個女人的身邊呢?你知不知道她、她……” 可是,她卻不知道該怎麽說下去了。她要是說是因為玄清的關系而討厭對方的話,哥哥肯定會說自己太小心眼了。可是毓秀卻不希望哥哥對那個女人這麽好,很無理取鬧的說道:“反正,我就是不喜歡她,哥,你不要讓她留在這裏好不好嘛?”

郁璃聽到自己妹妹說這樣的話,趕緊喝道:“郁琇,住嘴!”嚴厲的眼神把郁琇都給嚇到了,她心不甘情不願地閉上了嘴,狠狠地瞪了一眼江箬,不再說話。而郁璃看向江箬,替自己的妹妹向江箬賠禮道歉。

江箬搖了搖頭,說道:“我並沒有把令妹的話放在心上,谷主千萬別因為這種小事而向我道歉,我實在是愧不敢當。”

“就是!哥你根本不欠她什麽,為什麽向她道歉!”郁琇忍不住開口說道,可是看到她哥哥讓她閉嘴的眼神後,只能“哼”了一聲,隨後就跑開了,根本不管郁璃在她身後叫住她。

等到郁琇離開後,經過江箬的提問,郁璃這才想起來自己的來意,說道:“對了,我差點都忘記了!剛才我給玄清送藥過去的時候,他讓我轉告你,讓你放寬心,不要整天都掛念著他。”

江箬點了點頭,說道:“真是勞煩谷主了,我明白他的意思了。對了,玄清的傷到底要多久才能夠治好呢?”

郁璃想了想,說道:“這個我也不是很確定,要看玄清什麽時候能夠將藥性吸收。不過我看他現在的狀況,多則三月,少則一月,你不用太擔心了。對了,你還沒有看過我逍遙谷是什麽樣子的吧?正好我這幾日也沒有什麽事,可以陪你逛逛,你看怎麽樣?”

江箬不知道為什麽郁璃要提出這個請求,她皺了皺眉,正想說什麽的時候,只聽到郁璃補充說道:“你別誤會,我之所以建議你到處走走,是因為這樣可以然讓你轉移註意力,舒緩心情,對你也有好處。要是等玄清好了,卻看到你精神變差了,他肯定會怪我。如果你不想的話,也不必強逼著自己去的。”

雖然郁璃解釋了這麽多,不知道為什麽,江箬卻還是覺得有一絲怪異,但是郁璃說的話也不無道理,她想了想點頭說道:“那好吧,我就在這裏先謝過谷主了。”

郁璃聽江箬同意了,心裏松了一口氣。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會說讓江箬四處走走,不僅是因為想讓她放松一下,更多的還是為了他自己。他想哪怕只有短短的時間,他也想可以和阿月在一起,哪怕只是個夢對他來說也足夠了。

郁璃一邊在前面帶路,一邊問道:“江姑娘,你喜歡桃花嗎?”江箬點了點頭,疑惑地說道:“可是,你怎麽會知道呢?”

郁璃笑道:“我也只是猜的,沒想到真的猜對了。正巧逍遙谷中有一處奇觀,相信你一定會喜歡的。”心裏想著沒想到即使輪回轉世變了模樣,阿月喜歡的事物卻還是沒有變。

等到了郁璃說的地方後,江箬看著眼前的景物不由瞪大了雙眼,感嘆道:“我還從來沒有見到過這麽神奇的地方!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呢?不會是我眼花了吧,還是這只是環境?”好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樣。

現在的時節桃樹本來應該結起了青澀的小果實,可是映入眼簾的卻是或深或淺的粉紅,就像是正好在花期一樣,空氣中彌漫著甜美的芬芳。一陣微風吹來,桃樹嘩嘩地響著,桃花的花瓣一片一片的落下來,在空中翩翩起舞,像一只只漂亮的蝴蝶,在空中飛來飛去。江箬一時忘卻了所有,一下就跑進桃花林中,忍不住和飛舞的花瓣一同旋轉起來。

等到江箬回過神來的時候,看著一旁的郁璃,想到自己剛才那副很傻的樣子都被他看到了,忍不住有些害羞地說道:“對不起呀,剛才我一時間什麽都忘了,一時間失態了,你把之前的都忘了吧!”

郁璃笑著點點頭,隨即問道:“那你現在心情好些了嗎?”江箬點了點頭,說道:“我沒有想到這個時候居然還有桃花,而且是我從來都沒有看到過的花海。谷主你到底是怎麽做到的,讓桃花能在這種時候盛開?”

“你真的很想知道?”郁璃看著江箬好奇的目光,好像想起了什麽,滿懷期待地問道:“你要是知道了又怎麽樣?”

江箬不知道郁璃為什麽要問這話,她不過是一時興起,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是自己知道了要做什麽。她想了想說道:“可能,以後我會在自己家門前種滿桃樹,讓桃花一年四季都盛開在家門前。”

聽到江箬的回答後,郁璃不由得想到了從前。阿月第一次到逍遙谷來的時候,聽說了關於這裏有一片神奇的土地,不僅能夠讓種植在上面的植物像春天一般一直生長,還能夠讓只剩下一絲氣的植物起死回生。那時候她就對郁璃說道:“要是這塊地在我家中就好了。”

郁璃疑惑地問她的時候,她則是淡淡地笑著說道:“那樣的話,我就可以把我最喜歡的桃樹種在上面,每天都能夠看到數不清的桃花,也不用擔心桃花會雕謝了。”

“這樣的話,我就不用擔心桃花會雕謝了!”郁璃聽到江箬最後說的話後,忍不住盯著江箬喃喃道:“阿月,是你嗎?真的是你嗎?你真的回來了,我再也不會讓你受傷害了!”說著郁璃激動地抱住了江箬,讓江箬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江箬反應過來後,使勁兒地掙紮起來,一邊掙紮一邊說道:“你放開我,快放開我。要是你還不放開的話,我,我就不客氣了!”可是郁璃卻沒有要放開她的跡象,江箬只能搖了搖嘴唇,說道:“谷主,對不住了!”說著用力向郁璃拍了一掌,郁璃被江箬擊中後忍不住後退了幾步。

江箬見郁璃好像被她傷到了,趕緊說道:“谷主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剛才我怎麽叫你放手,你都不放手,我也只好除此下策了。”

郁璃看到江箬眼神中有抱歉,有生氣,卻沒有其他任何的感情。這時他才終於意識到即使她是阿月的轉世,可是,她卻不再是阿月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次遲了這麽久才發,真的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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